九卿

随便写写

【TYT全员向】 放手 07

嗯。。。这是极其短小的一篇。。。

因为如果继续写就得可长可长了

所以先把前半段码出来,后半段就是结局了

给你们留个念想,我自己也好好琢磨一下怎么写

(实话说,这篇自己都觉得写得没劲。。。@( ̄- ̄)@)

我和你们一样也期盼着结尾😂

每次更完都喊虐

话说真的有那么虐吗😏

但你们要相信啊

现在吃的刀子都是为番外的糖所准备滴~

相信我哈!番外给你们甜回来😘

不接受ky不接受撕逼不接受黑任何孩子

不准上升×1007

开始啦(ง •̀_•́)ง

七、

    

     两个半小时的机程并不算长,但姚景元怎么着也是个病了一场、体虚身寒的人,再加上他平时就有晕机的毛病。在飞行中整整吐了三次后,他才勉强安稳下来,等待着飞机滑进下落轨道,默默忍受强压带来的头晕和耳鸣。

     ——他把这一切归结为,逃离荆棘地的最后一次苦难。以后没有了,再也不会有了。

     姚景元晃悠着取完行李,一步一挪地走出机场。在川渝闷热的空气里和灼烫的阳光下,姚景元足足站了十多分钟,才等来一辆计程车——他担心被人看出来,便把口罩戴得严严实实的,等他把行李扔进后备箱,自己坐上车后,已经头疼眼晕、倒不过气了。

     缓了半晌,他才轻轻开口报出一串地名,不顾司机热情的“你这娃儿长得好乖哦~”的奉承,姚景元头靠着椅背,闭上双眼。

     他感觉自己正逐渐陷进一个柔软的地方。不知从哪里来的热量先是自脚底漫上,然后淹过四肢和身体,最终没过头顶。他开始觉得挺舒服,而当身体感受到温度越来越高,如同温水煮青蛙一样——想挣扎,但一分力气也使不出;想出声,但喉咙里似是堵了棉花。

     失语了半天,他终于闷出一串不急促,但刮心挠肺的呛咳。隐隐感觉有人拍了拍他的脸,然后旁边的另一个人嗔怪着“轻点。。。”

     姚景元觉得自己熟悉这个声音,但仔细想又模糊不敢确定。他皱眉,无端纠结起来。

     周边静了一会,有人把杯子放在了桌上,然后扶着他坐起,在他耳边温缓地说着什么。而姚景元只不甚清晰地听见了个“。。。再睡”,便昏沉得又没了知觉。

     在梦中失去知觉,简言之,他陷入了深度睡没。









     等姚景元从睡梦中拔身,计程车已经在他报的小区门外停了好一会了。司机见他终于醒了,如释重负般叹口气,颇为无奈地说“你这娃儿睡了一道儿,再不醒我都想给你送医院去了”。姚景元按了按眉心——睡了一路,没让他感到轻松,反而更加昏沉起来。

     他朝司机满怀歉意地笑笑,付车钱的时候没让找——毕竟人家等自己大半天也不容易。司机是个朴实人,多收了些钱老觉得过意不去,便主动帮姚景元拿箱子,还说要给他送到楼门口。姚景元赶紧婉拒,自己拎着箱子进了小区门。

     他看着小区里熟悉而又陌生的布局,内心恍如隔世——几个小时前,他还在北京,面对着两个半人高的箱子和马嘉祺——无论哪一方都让他头大。

     姚景元用了逾月的时间从川渝去了京城,却只用一纸合约和两个半小时把自己送了回来。

     他走的时候带着不激烈但活生生的梦想,而归的时候,除了一颗将行就木的心,身无长物。












     姚妈妈和姚爸爸看见姚景元的一瞬间是很惊讶的,但当他们仔细注意他时,那些惊讶尽数转化为心疼。谁能告诉他们,自己原本乖顺生动的儿子,缘何在去了趟北京后就瘦得脱了相,眼睛也失了好些神采,一声不吭像是在忍耐什么。

     姚妈妈不知道该说什么打破安静,只得上去抱住了他,用女性最直接的语言——哭,将安静敲打出一点裂纹。姚景元只是任她抱着,不做任何反应,像瓷娃娃,精致而无魂。

     姚爸爸在一旁叹了许久气,男人的理性让他很想问清楚,这么个无节无假、又是临近出道的关键时期,你为什么回来?敏锐感让他猜出了八九分,他想对儿子动怒,斥责对方的冲动。而最终,为人父的偏袒又使他忍不住把手放在了姚景元突兀的背脊上。

     爸爸的手掌宽厚而温暖,像是暮春里不急不躁、卷席着一点初夏意味的风,带着安慰的情绪,缓慢抚过姚景元的背——那些骨头像是要从他轻薄的皮肤钻出来,而爸爸的手耐心地摩挲过每一个骨节,将它们都安抚下来。姚爸爸哽咽地含糊了一句:

     “回家了,回家就好了。。。”

     姚爸爸的声音似乎在不经意间触动了姚景元的开关,只见他轻颤一下,便像是通了电重新开机地机器人,眼睛眨了几下眨出了点神采。他转动着脖子。空气逐渐安静下来,姚妈妈感觉到儿子柔软的头发正一点点在自己颈窝里蹭着,像猫晃悠着脑袋给自己探出了个可以安身的地方。

     这动作颇有撒娇的意味,可姚景元本人并没有这样的心思。当他把几乎大半个脸过去后,他开始更用力地回抱住姚妈妈。姚妈妈先是一愣,然后忽然听见肩头处传来轻声的啜泣。

     姚景元像是准备把所有的委屈都倾泻而出,可这一月养成的习惯,使他做什么事情都下意识的小心翼翼——他倒不如直接放声哭出来。

     姚妈妈听这距自己只有几厘米,却非得使劲听才能听分明的哭声,心像是被掐了一把,又酸又软起来。那声音颤抖而孤独,让人忍不住想起没有月亮和星星的夜。

     她伸手哄孩子似的拍着姚景元后背,而自己却不敢发出安慰的声音。眼泪将姚妈妈的声带堵住

     ——他不是说自己在北京过得很好吗?














    不管是什么原因,儿子回来了自然要做好吃的洗洗风尘。姚妈妈下厨炒了好几盘拿手菜。姚爸爸一副谦谦君子、滴酒不沾的模样,今日也破例喝了一盅。姚景元见一桌佳肴,到底没狠下心拒绝,于是强压下晕机又晕车的难受,拿着筷子,颇有眼力见儿地多吃了好几口。

     至于吃完不过半个小时就尽数送给了马桶,那都是后话了。

     姚景元吐完觉得好受了一些,想赶紧逃离“案发现场”,但浑身虚软使不上劲儿。吊着腕冲了好几遍水后,他靠在冰凉的瓷砖墙上,手撑着膝盖,半蹲着想攒些力气。

     凉意从后背渗进全身经脉,但脑子依然混沌不清。姚景元现在处于一个能进行正常生理活动,但神志不清醒,什么都想不明白的微妙状态里。这让他有种无力感,而此感在他听见有人敲门,下意识以为对方是马嘉祺后,达到了极致。

     放手不难,放下才难。

     姚景元叹了口气,用冷水拍了拍脸,开门。姚爸爸站在门口,惊疑不定地看着对方,皱眉半晌,叹道: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姚景元此时不能说是不狼狈,头发软踏踏地趴着,有些过长的发梢垂在眼睛处。瞳中的光算不上有神采,倒很像被筛得细碎的星,黯然却黯不彻底,也不知是厚颜无耻的希望着,还是早已陷入苟延残喘的绝望。他的脸上没有血色,唇亦干涩苍白。有水珠顺着滑落,像冷血动物没有温度的泪。

     “这里太冷了”姚爸爸静默半晌,揽过姚景元的肩膀“去你房间,我有事和你说。”


















     卧房开了灯,装横与姚景元离家时差无一二,而无论桌面还是床头,甚至于一处角落,都不染任何尘埃。还有卧床——换了新的床单,被子老早就被铺在床上,显得柔软而服帖。

     不用问这一切定是姚妈妈做的。她每日都对儿子牵肠挂肚地想,盼着他早点回来,可又清楚不回来才是好的。不过,她惦记的只是儿子是否吃好、是否早睡、练习的是否累、异地的生活是否习惯。

     姚妈妈不是来自上古的占卜巫师,亦没有汪洋恣意的想象力,如何去关心她的儿子。

      ——遭误解侮辱是否劳乏、独自背光而行是否孤独、躺在诊室里挣扎是否寒冷、离开的时候是否足够洒脱。。。

     还有,当他一个人面对野兽,坐在生死场里,以“曝光这次住院”为要挟,硬是逼着公司将违约金一降再降时——是否胆怯、是否无力、是否形如凌迟、心如刀割。

     姚景元坐在床边,姚爸爸搬了个凳子坐在他对面。父子俩望着对方,沉默了好久。

     姚爸爸看着从进了家门就失魂落魄的儿子,手指神经质地搅着衣摆,神情局促不安,像是面对一个神经有疾病的人,小心翼翼地斟酌着措辞,生怕一个不小心刺激着眼前人。

     半晌,他终于开口:

     “儿子,你的。。。违约金。。。多,多少啊?”

      姚景元僵住了,他抬起头,目光落在姚爸爸身上——头发白了几缕、背弯了、眼角细纹在灯光下像针一样扎进姚景元眼里——爸爸老了。

     这一瞬间,姚景元忽然觉得自己仿佛一个犯了滔天大罪的犯人,下十八层地狱,每一层的酷刑都受一遍,煎炒烹炸也不足为过的那种。当他注意到姚爸爸的神情——谨慎又心疼——他的心像是被泡在水里一样,酸涩得发胀。

     “两百。。。”

     姚景元与公司只签了四年的合约,又拼着命去要挟,最终得到的数字,算不上天文数字,对于他这样普普通通的家庭来说,依旧很有压力。

     果然,姚爸爸在听完后,顿了顿,垂着眸像是自己有确定了一遍,然后抬头,敛着眸,滞了半晌,翕动着唇,自我安慰般说道:

     “没,没事。。。能还,咱们能还。。。没事,没事。。。”

     你该死。

     姚爸爸走后,他闭上眼睛,自眼角滑下一滴泪——这次不是水珠,是真真切切的眼泪,但依旧冰凉,他的灵魂可能将永远都是凉的。

     你留在那里对不起他们处心积虑排斥你;你离开又对不起父母一颗望子成龙的热忱之心。

     姚景元,你真该死。















     马嘉祺是从来不会请假缺席训练的,而今日他却给自己开了先河。他请了假却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客厅了,雕塑一样。

     其他人训练结束回寝室,他依然站着。宋亚轩和刘耀文一左一右想喊他,却被随后跟上来的丁程鑫拽回了宿舍。丁程鑫临走望着马嘉祺的背影若有所思,但什么都没说——他早就习惯自己消化所有情绪。

     北京此时华灯上了好几次,将半个天空都照得亮如白昼。马嘉祺站在窗前,想在天上寻找月亮却寻不见——要么没出现,要么走了。他落寞地低头,目光不自觉地瞟到电视下方。

     ——一个令人触目惊心的地方。

     如果可以跨越时空,马嘉祺颇想撕破空间,跨步走进去,拽起几天前在卫生间里自我陶醉的马嘉祺,或者是更早以前的马嘉祺,用力甩他两耳光,最好扇到眼冒金星,头晕目眩。然后给姚景元道歉,直言不讳也好、细水长流也好。进退各有道理。

     如果他手抖,或者信号不好短信没有发出去,他或许还有一些机会,慢慢理清冲动的缘由

,寻找合适的机会,当机立断也好,旁敲侧击也好。进退亦各有道理。

     偏偏这世上没有如果,那人也被伤得心神俱碎,不相信关心,不相信善意,孤绝地收拾了行李,走了。

     这么一来,马嘉祺无论什么情绪都不得不在心里闷着。闷死拉到。

     马嘉祺转身,背靠着窗。灯光晃得他眼睛疼,恍然间,他想到了几天以前。

     他是姚景元,一人在空旷的客厅。

     看到那瓶机缘巧合的安眠药,什么心情——绝望,或是根本麻木无感?

     独自摇晃着站起,一点点感觉药效像海水将自己吞没,有什么感觉——窒息?无助?甚至于。。。解脱?

     看到有人想拥抱他,下意识推开,以不尖锐的姿态抵御世界的那一秒,在想些什么——眼前人是否还有自己不知道的招数?还是。。。眼前的根本不是人,是野兽,是在这一晚终于露出爪牙,要把玩弄很久的猎物拆分入腹的野兽?

     眼角先是湿润,睁开眼后,大片大片的泪水便止不住地涌出。














     眼前人以无知伤他,更多不知名的人以言语杀他,天地以温暖不容他,世界以无数疼痛吻他。

     你告诉我,如此种种,要他如何待之如亲、处之如常、感之以至诚、报之以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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