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卿

随便写写

【TYT全员向】 放手 05

我是一个评论基本都会回的九卿

但为什么04的评论区都长草了我还是没回呢?😏

因为要留悬念啦!😂

这应该没什么起伏很无聊的过渡章节

凑合看完下章就有趣了~😌

不接受ky不接受撕逼不接受黑任何人

不准上升×1007

开始吧(ง •̀_•́)ง

五、

     救护车携着凌晨的晚风,一路呼啸着闯进医院。刺耳的警示笛拼命撕开安稳,撕开马嘉祺内心早已坍塌的镇定。

      “先给他安排洗胃!”

     车门打开,姚景元被推下去。初入大门,便涌出好几位医生护士,接过病床,风风火火地沿着走廊跑。丁程鑫和马嘉祺外带一个助理亦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

     一群人拥着毫无知觉的姚景元进了个房间,马嘉祺加速想扑上去,却被一位护士拦了个正着。

     “对不起,这里是诊室,外人最好不要进去。”护士看上去十分着急——人命关天的事搁谁都无法冷静。她不轻不重地推了一下马嘉祺,没推动,眉毛拧成了“川”字。

     “请等一下”马嘉祺伸脚抵住了门,无视护士错愕的目光,他说:

  

     “麻烦问一下,我。。。朋友。。。现在是什么情况?”

     非得要让生魂在鬼门关过一遭,你才肯道上一句“朋友”。

     “安眠药服用过量,陷入昏迷,至今未醒。”护士略显不耐烦,推门的力气加足了劲儿,门底的灰把马嘉祺原本白净的鞋,划出一道道的黑痕。

     “那。。。”

     “又怎么了?!”

     护士抬头,目光肃然,额头急出了细细密密的汗。她同马嘉祺的目光对上,发现对方眉目年轻,仍然略有稚气,她怔了一下,却也没有松动半分,语气极富侵略性地说:

     “病人现在尚无性命之忧。若意志坚定,扛过药效或许明早就能醒。如果不坚定,抗药性又差,能睡到多久是我们无法估量的。但现在可以肯定地是!”护士瞪着马嘉祺,让他无端胆怯。

     “如果先生再妨碍治疗,导致病人出现脑死亡现象,陷入终生昏迷也不一定!”

     她说的后果马嘉祺实在担不起,他光听着就感觉寒意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他吞没。马嘉祺抵着门的脚不自主卸了劲儿,护士也顺势用力,将他与门内隔开。

     里面不一会便传来了纷杂的脚步声,马嘉祺的心也随之起伏着。

      “休息一下吧。”静了许久,身后忽然穿出助理厚沉的声音。马嘉祺转头,见他正虚搭着丁程鑫的胳膊,把人往诊室门边的座椅领。

     “你也过来。”他安顿好丁程鑫,又对上马嘉祺的目光,小跑着向对方步去。“谢谢”马嘉祺微含着头嗫嚅,自己扶着墙——他迫切地需要点什么东西支撑,否则自己这已经连成一线的神经什么时候会崩溃,他也不清楚——走到丁程鑫身边,坐下。

     助理在一旁无声地注视着他们,等马嘉祺在丁程鑫身边坐定,他才轻微地叹了口气,从兜里摸出了根烟,用嘴叼着,缓步到走廊口。


     因为来得及,再加上心情混乱得顾不得其他。丁程鑫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衫和短裤。虽然是盛夏,但适逢夜里,更何况医院自带的阴气和开得很足的冷风,皆一阵一阵扑过来,让丁程鑫平白添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缩成一团,手指敲着太阳穴,间或浑身一抖,像秋风扫过的落叶。

     而马嘉祺的状态似乎比丁程鑫还遭。他坐着,却只搭了个椅沿儿,双腿岔开与肩平宽,身体前倾。他手肘撑着膝盖,双手交叠抵住眉心,神似只差一根稻草的骆驼。

     他皱着眉,半眯着眼。良久,视线里出现一双雪白的鞋。

     马嘉祺抬头,顺势向上看去。那是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脸上蒙着一个厚实的口罩,看不出悲喜。他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锐利的目光从薄薄的镜片后射出,略过马嘉祺的身体,直接刺穿他的灵魂。

     马嘉祺在他的注视下,不由自主地站起身。






     他用余光扫了一下四周,后背陡然腾出一身冷汗,像是有芒刺在扎他。

     走廊口不见抽烟的助理,他座椅的旁边也没有坐着十分疲惫的丁程鑫!马嘉祺瞳孔骤缩,心中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人呢?”他盯着医生,轻轻颤抖着。

     医生机械地摇摇头,望着马嘉祺的眼神冰冷而怜悯。马嘉祺还没咂摸明白这怜悯是什么意思,医生便闪到了一边。他下意识看去,才发现他纤细身形后,还藏着一架病床。

     那病床雪白,然而白得并不正当,像丧礼上吊唁者身上带的白布——灰败、沉闷。

     马嘉祺像是被召唤般走上前,医生也开了口,用冷冰冰的口吻说:

     “今天晚上大概十点左右,我们接到了救护电话。在病人被送到医院的第一时间,我们就及时给他安排了治疗。。。”

     病床上罩着白布,依稀可以分辨出白布下蒙着的,瘦高的人形。马嘉祺抖成筛糠,掀开白布。

     那是个怎样精致而苍白的人儿啊!

     他的眉眼和轮廓都让马嘉祺无比熟悉。清秀干净、温柔可人。而一闪而过的瞬间,他又生出一股陌生来——不对!不是这样。

     马嘉祺记得这人是时常黯然的神色,深掘一下记忆,他知道自己见过太多次这人独自坐在一边,双眼无神而空洞的样子。但即使是黯然,那也黯然得活灵活现。而从不是像现在这样——无声无息地躺在床上,紧闭双眼,脸上蒙着只有死人才有的灰白。

      马嘉祺抓狂地喊着,偏要把身上的力气都吼尽才罢休。他脱力,重重跪在床边。他伸手摸了把脸,没有想象中冰冷的泪水,可心明明疼得要死——他这才明白,原来难过到极致,连哭都哭不出。

     医生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安慰,也没有叹息——他只是在看一场不关乎自己的悲剧。

     “死者死于安眠药服用过量。。。”他从善如流地把“病人”换成了“死者”,又把背在身后的手伸出,递给马嘉祺一个蓝色的文件夹,用一种看遍生死的冷漠口吻说:

     “这是死亡通知书,请您签字。节哀。”

     他例行公事地又呈上一支笔,“节哀”说得像“晚安”一样普通。马嘉祺没接,木讷地看着那张轻飘飘的纸。这似乎是姚景元留在世界上最后的声音,漫不经心却又似重锤地砸在马嘉祺耳边,他在告诉他。

     “我已经死了。”

     签字,就是在回应对方“知道了”。然后一切尘归尘、土归土,上至三十三天、下抵十八地狱,也不会再寻到有关于姚景元的一点点痕迹。

     马嘉祺咬着唇,即将把自己一身骨头抖散,也还是没有接过笔。最终,他压着嗓子呜咽了一声,无语凝噎,昏倒在地。

     我不知道。

     姚景元,你听清楚了,我不知道。









     从高空极速坠落的空落感,让马嘉祺先是浑身一惊,随即掀开眼皮,瞳孔缩紧。他仍然保持着抵着眉心的姿势,视线落在瓷砖地上,眼前并没有什么白色鞋子。马嘉祺抬起身,后仰靠在椅背上。

     太真实了。他苦笑,原来自己这么害怕失去。

     他双手卸力往两边摊去,身边没有什么阻挡,他的手顺利地落在了自己身边的椅子上。椅垫冰凉,一定是很久没人坐了。马嘉祺眯上眼,长吁一口气。

     而这口气还没全吐出,他电光火石之间便惊觉有些不对。

     马嘉祺从座椅上弹起,脖颈僵硬地转过——他的身边没有人!那丁程鑫呢?!心脏猛地跳得老高,好悬没给他吓出心脏病。马嘉祺又将目光投向门口,已经做好了助理也不在的准备,却在收回目光的前一秒,看见了一个敦实的身影正焦急地朝自己跑来。

     “马嘉祺!”助理在他面前停下,气都来不及喘匀,便又拽着心刚落地的马嘉祺朝他来的方向飞奔。

     助理没有时间解释,但他只紧紧地握着马嘉祺的手,迫切感即将呼之欲出,马嘉祺立刻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一种不知名的情绪从心脏最深处探出,像是初生的婴儿挣扎出母体那样,把马嘉祺的心撑得爆满、胀肿,而依旧跳着,他可以清晰地听见有规律的“扑通”声。

     明明是在自己胸腔里跃动了十几年的器官,马嘉祺竟是今天,头一次真正感受到它的存在。














     助理带着他穿过大厅,又乘着电梯去了三楼,在三楼走廊里绕了半天找到了307,这才看见眼里全是红血丝的丁程鑫,以及病床上不省人事的姚景元。

     “来了啊”丁程鑫从陪护床上起身,目光涣散,显然是累极了。马嘉祺颇为心疼地抱住了他,丁程鑫背对着他疲惫地勾勾嘴角:

     “没事”丁程鑫沙哑着声音——他永远都这么懂事,这么让人安心。

     “你回去睡一觉吧”马嘉祺对他说,又看向旁边的助理“顺便安抚一下亚轩和耀文,我估计这一晚上,他俩也够呛能睡。”

     助理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拒绝了丁程鑫强弩之末般的逞强,嘱托马嘉祺一句“注意点,别乱下楼”,便拉着人走了。

     门被轻轻扣上,门外清晨初上的嘈杂还没来得及涌进,便被隔离在门外。于是,房间里仍然保持着不合时间的凌晨的冷寂,和失而复得的心悸。

     马嘉祺扯了个椅子坐在姚景元床边,目光四处飘了很久,最后才小心翼翼地落在这人身上。

     姚景元原本就白的人神共愤,此时生着病,又被白色笼罩住,整个人更是无色到透明,像天边永远流着的那块,怎么也积不厚的云,脆弱而干涸。

     马嘉祺觉得此时的姚景元很眼熟,想了想,就想起了十几分钟以前自己做的那个梦,然后浑身一抖,急忙起身去探对方呼吸。

     很弱,马嘉祺感受了很久才感受到。他现在连呼出来的气都是砭骨,凉丝丝地缠在马嘉祺手指上。他看着他,他被他的呼吸冻出了眼泪。

     一滴泪流出,它后面便跟着无数滴泪。马嘉祺的手仍保持着探寻呼吸的姿势,而身体已然哭得颤抖,泪水淌在自己脸上,也落下,淌在姚景元脸上——像开启关闭经年的水闸后,不分此彼涌动着的河水与海水。

     “姚景元。。。”他哽咽着,一时间无措到连矜持都不肯要了。

     “。。。景元,只要,只要你肯醒。。。我便随你。。。以后,好好,好好对你。。。”















     这可惜,他这厢难得的、迟来的忏悔,姚景元本人是一个字都听不见的。

     怪只怪姚景元那个梦实在太幸福了——他目之所及的人都对他善良,就很幸福了——就算可能不属于他自己。

     但。。。对不起,原谅他的觊觎,他只是活得有些苦,想尝一点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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