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卿

随便写写

【TYT全员向】 放手 08

你们不会想象到我码这篇文的状态是什么样子的

用抓耳挠腮形容毫不为过

最开始码了一大半越码手越生,心里烦躁

干脆全删了重码吧。。。

(也没好到哪去,你们可能到后面都看不懂了。。。)

于是重码了。。。

于是码多了。。。

于是这章不是结局。。。😂

我快自闭了

我甚至没有彩虹屁去夸那些一直支持我的小可爱了

一句“我爱你们”希望你们可以明白我有多爱你们=_=

自我感觉真的很差

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或者不好的地方欢迎指正

我抽空改

不接受ky不接受撕逼不接受黑任何孩子

不准上升×1007

开始了(ง •̀_•́)ง

八、

     姚爸爸是佝偻着背离开房间的,走的时候嘱咐了姚景元一句“早些睡”,还顺便替他关了灯。

     只是短短半个晚上,曾在姚爸爸身上停滞的十几年时光,一下子全都活了过来——它们流淌成一条苍老的河,浸泡着姚爸爸,把他的新枝变成朽木;把他鲜亮的灵魂,洗成田埂间手生沟壑的油画形象。

     姚景元望着爸爸离开的地方出神,负罪感强烈得简直要了他的命。

     房间变成撒哈拉沙漠,或是北极的广袤冰川。总之,是一个空旷、廖无人烟的荒凉地方。姚景元是一株干涸的植物,是一条流落洋流的鱼,面对着烈日或是高级动物利齿的威胁。

      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表情专注认真,而投在空气里的目光却像是刀刻的木头一样,毫无感情。或者说,不敢有感情——可心里却对生还抱有近乎虔诚的渴望——他知命认命,胸腔里却火烧般炙热痛苦,想要为自己辩解一番,却不知从何说起。

     姚景元以为自己已经习惯,心脏疼成这样,实数不该。

     他坐成一件精致的雕塑,城市的火树银花在他背后铺洒着,变成蝴蝶翅膀上的磷粉。月光泼出些纯情的流动光影,为他轻描淡写地镀了个边。而他的脸与四肢却都陷在黑暗里,彼此难舍难分,似乎是长在了一起。

     良久,客厅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如同过客遥远的马蹄,哒哒几声便归于寂静。而没过多久,又传来玻璃碎在地上的声音,对面卧室的门被打开,从那里漏出的几丝光线顺着门缝挤进来,尚不及姚景元脚尖便堪堪停下。

     姚景元像是被光线惊醒,他望着门锁的目光有了些许裂缝。客厅传来压抑的哭声和低沉的安慰声,姚景元敏感地意识到,有什么事情要藏不住了。









     姚景元起身,抖落掉身上的光亮,整个人被黑暗的触手拽着,亦步亦趋地走出卧室。

     客厅,灯光撞了他满身。姚景元低头看着泛着光的瓷砖,竟然觉得无比刺眼。

     ——你看吧,姚景元,你还是和黑暗更配。

     姚妈妈坐在地上,不,应该是瘫软在地上。她披散着头发,鬓角被冷汗打湿。嘴唇苍白,脸上生出一股窒息濒死之人的无助姿态。她双眼尤为赤红,睁得极大,像是见了鬼差一样惊恐,姚景元都怀疑她会不会把眼球瞪出来。

     姚爸爸从厨房里出来,手里拿着扫帚和簸箕,低垂着头,路过姚景元时浑身颤动,却一言不发,手脚麻利地扫干净地上的玻璃碎片,转身又进了厨房。

     姚景元无言半晌,视线在客厅里搜寻着可以让他们反映如此剧烈的东西,无果。他极细地叹了口气,上前握住姚妈妈纤细的肩膀,把她撑起,扶到沙发上坐着。

     姚妈妈攥着姚景元的衣袖,坐下了也不放手,且愈攥愈紧,视线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带着些神经质般的质询和茫然。

     姚景元顺着她的力俯下身,好巧不巧看见了姚妈妈左手紧握着的纸条——那不是张质量好的纸,甚至有些粗制滥造。而姚妈妈却似乎很看重它,五个手指都用了全力都嫌不够,纸条的一角已经被她揉搓得破裂。

     姚景元依稀觉得这纸有些眼熟,看了半晌,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蓦地抬头,在客厅里急切地找寻自己的钱包。转了一圈,终于在玄关处发现——它躺在地上,零钱溅出来,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他用了比姚妈妈多两倍的力气掰她的手,将那张纸条夺下来。姚景元拦住姚妈妈扬起来争抢的胳膊。那是张诊断书,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几个触目惊心的字:

     安眠药服用过量。

     姚景元瓷白的指尖轻轻发着抖,一种撕心裂肺痛哭一场的疲惫从心底漫上来,像潮水,缓慢儿不由分说。他弯腰坐在姚妈妈旁边,指腹在她的手背上游走。那上面铺着大小不一的薄茧,粗糙而温暖。

     姚爸爸将碎玻璃处理好后从厨房出来,拖沓着步子走过,挨着姚景元坐下。姚爸爸抽走他手中的诊断书,瞄了一眼后,便将其扔进垃圾桶里。他佯装自若,而眉峰处一闪而过、强压下去的痛苦,却像一把刀,锋利的刀刃划破空气,刀尖挑起凌晨寂静的一角。















      “你。。。你不是。。。不是说,过得,挺好。。。挺好的吗?”

      姚妈妈僵硬地转过头,目光冷铁一样钉在姚景元身上。她的声音极度喑哑,是快要断气的人,拼了命从胸腔里挤压出的那丝绝望。

     姚景元低垂着头,侧脸柔软而安静。姚爸爸抬手,以“撸猫”的手法,从他的发梢开始一路顺至脊柱中段。姚景元先是下意识抗拒——他这么多天,一直都在抗拒温暖——后又逐渐平和下来,收起那些钝拙的刺,放松了神经。

      而这一放松,铺天盖地的情绪就像找到入口一样全钻了进来,心脏被细密的难过扎得直委屈。姚景元疲倦地勾勾唇角,两湾酒窝嵌在嘴边。像月亮,像有雾夜晚的月亮。他垂眸,灰蝶一样的睫毛轻颤,扫出了一阴影的难言之隐。

     “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他在安慰姚妈妈,却更像安慰自己。

     “挺好?挺好。。。那你!”

     “妈!”姚景元拔了些声调,不轻不重地捉住姚妈妈指向垃圾桶的手,拉过来,放在手心里,讨好般交扣着。

     姚妈妈半张着嘴却发不出声,一腔的惊心动魄的劫后余生,全都结成眼泪,顺着眼角在脸上划出无数条交叠的伤痕。她软下脊柱,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

      ——她的儿子啊,清秀懂事,自己身上掉下的儿子啊,只差一点点,就消失在异乡了——是无论上九重之天,还是下碧落黄泉,都找不到的消失。

      姚妈妈把姚景元锁在怀里,用了极致扭曲的力气,去给自己证明眼前人的真实。她伏在姚景元肩上,旁若无人地哭嚎起来。

      姚妈妈是个老师,教语文的。这么多年都温文尔雅,待谁都谦和有礼。她被姚爸爸娇惯了半辈子,琐碎的事从来不往心里搁。还从未有这般失了形象,失了分寸的样子。

      姚景元没挣扎,有意无意地安抚她的背。

      “没事的妈,都过去了。”

      姚爸爸沉沉地叹了口气,客厅里的灯光不知何时稀疏下去。他抬头,城市的天空,晨色四起。

      长夜既去,白昼将至。


















      在马嘉祺连着三天训练不走心,且大半夜不睡觉去客厅伤“元”悲“元”后,丁程鑫觉得,身为队长,他有必要对此采取相关措施了。

     他首先想到的是刷CD——这方法是在他面对首份大型离别时,师兄半夜拉着他手把手教的。“累到要死就没闲工夫想起他乱七八糟的了”,这是师兄言传身教的套路,见效极快且屡试不爽。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马嘉祺本人竟属于那种越累越精神的一类——这奇葩组合听上去可能无比匪夷所思,但事实的确如此。

      丁程鑫拽着马嘉祺硬是熬了两个大夜,把教室里能放出的歌CD都刷了一遍,自己快要累出低血糖,四肢麻木,头晕脑胀,对方除了喘得厉害点,汗流得狠些以外,啥事没有。甚至还不耽误那人间歇性的缅怀回忆。

      丁程鑫腰卡在横栏上,以一种较为诡异的姿势站着。他汗水流了满脸,后脑勺的头发黏成一缕缕,腰周围疼得发麻。。。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他没工夫处理自己。丁程鑫目光严肃,甚至严峻地注视着马嘉祺。

      今晚夜色浓稠,四下安静。当事人就在眼前,且第二天是难得的休息日。丁程鑫正经地眯了下眼——是个彻夜长谈的好机会。

     丁程鑫扶着腰站直,等马嘉祺最后一个动作落稳,他一步一挪地把音响关了。剧烈的舞曲声霎时被截断,音响苟延残喘地鸣出一阵尖锐的忙音,落在空气没多久就偃旗息鼓、江郎才尽了。

     “坐!”

     丁程鑫引着马嘉祺原地转了半圈,到底还是直接坐在地上。他盘着腿,挺起身,微微前倾直视他。狐狸眼中没再勾出以往的三分笑意,平平淡淡,却颇有压迫感。

     马嘉祺不明所以地抬起头,目光滑在丁程鑫身上,只茫然地停留了一瞬,便想起什么般,低下头,苦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他再次抬头,这回没有看眼前被截住话头之人的尴尬,而是四平八稳地落在对面的镜子上。

     “。。。我后悔了,我想做点补偿,但他走了。。。”

     “他怎么,说走就走。。。”















     马嘉祺视线不清,却逐渐出现一位少年。长身玉立、顾盼生辉,停留在镜子里,模糊而易碎。

      少年跟随着音乐节拍跳舞,马嘉祺不知道这拍子多难,反正少年是浑身紧绷,十分不安。他手长脚长,本应该是行云流水一番,而他却胳膊不是胳膊、腿不是腿,四肢生硬而局促。像只奢了毛却不敢发作的猫。

      如此可爱。

     马嘉祺温温柔柔地牵起嘴角。而视线却不知道被谁擦干净,马嘉祺闭眼,再睁眼,对面空荡荡的,视线了无所依。他嘴角的幅度戛然而止,生生扯出了个半酸不苦的假笑。

     光与影的罅隙、沉在水中的月亮、笔锋忽转处的留白。

     ——姚景元是这些东西组成的。















     丁程鑫顺着马嘉祺的目光侧首望去,在布满手印渍迹的镜子中看见了一脸茫然的自己。

     “你看什么?”

      他不是很懂马嘉祺一瞬间的怅然若失和热泪盈眶。

     “一面普通的镜子。”

     马嘉祺回答,目光仍然胶着着。

     丁程鑫无言,有些东西,不是身处其中,感同身受,是看不到的。他失望于这一晚谈话的无疾而终,撑着地板站起,淡淡地瞟了一眼窗外停滞多年的夜色,忽然觉得天时地利人和,有什么东西正挣扎着从遥远的时间里钻出来。

     “快出道了啊。。。”

     丁程鑫有心无意地叹了句,背起包往门口走。

     “我有分寸的”

     到门口时,他听马嘉祺说。而马嘉祺只是坐着,没回头。

     “早点回来”丁程鑫转过转角,声音沿着走廊慢慢飘来“给你留灯。”











     丁程鑫顺着南滨路缓慢地走着。夜深,灯火放肆,而行人寥落。他行至一座桥边,心里忽然生出一股熟悉,便驻足望了一会。他让灵魂飘在半空俯视这个世界,任由心脏被久违的悸动填满。

     ——他可以近乎自虐地克制自己的情绪,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不过,即使是豢养了只野兽,也该定时出来放放风吧。

     桥身随着视线由胖变瘦,像穿着丝袜的轻艳女子,从这里伸出腿,而足尖轻蘸在对岸。嘉陵江水平静而从容地流淌,它拒绝含蓄的星辰、拒绝骄傲的灯火,孤身只影地向远处走

     ——这让他莫名地想起了姚景元。原本只是很细碎的情绪却借着今晚一股脑地涌出来,甚至连带出些老旧的意难平。

     丁程鑫眯着眼睛流了两行泪,还未见风,便被他飞快擦去。他看够了这座桥,转身,从来时的路离开,走远。

     他考虑过站在原地等,但相比之下,他更想拼一番年少的不知天高地厚,多走走,把那些都追回来。

     ——这五年来,让他求仁不得仁、有喜亦有悲的无数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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