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卿

随便写写

【TYT全员向】 放手 09

我码字码到自闭所以这章没有什么开场白

另外下章结局了就

【这次是真的下章就结了,不拖了😂】

不接受ky不接受撕逼不接受黑任何孩子

不准上升×1007

开始了(ง •̀_•́)ง

九、

     公司像催命的鬼一样生怕他们死得不够早,居然将既定的十月出道,硬生生提前到九月。丁程鑫浪费了一整天与公司交涉,半条命都搭进去了,仍然没有成效。当晚,他便把自己锁进了屋子里里,不吃饭也不出声,死了一样。

     两个幺儿坐在客厅里又惊又怕。尤其是卡在“姚景元离开”事件里还没走出来的宋亚轩,泛红着眼睛站在门口,生怕下一个把被子摔玻,一边掉眼泪一边说“要走,不然谁都不好过”的人会是他鑫哥。

     刘耀文佯装淡定地安慰着宋亚轩,而实际上他自己心里也在打鼓。宋亚轩的每一声抽泣都像一把锤子,砸得他慌神。

     马嘉祺靠着墙站在一边,肢体动作放松自然,而紧皱的眉头和扣着墙皮的手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良久,他抿了抿唇,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他摸出房间的备用钥匙,承着幺儿们受惊了的目光,推门而入。

     两个幺儿交换了眼神,心中的不安陡然升了个级。

      不是他们不信任马嘉祺,若是在早些时间,马嘉祺无疑是团队的“定海神针”,是令人无比安心的存在。可近来身边发生的事情太多,来来往往的人像潮水,一点点冲击着他们原本牢固的信念,无论是谁,都难免有几分力不从心。

     这种情感,主要的表现为促狭、逃避、利用各种没有把握的因素伤害、以少年人对善意的需求渴望亡羊补牢。

     马嘉祺对最后一点颇有心得,宋亚轩和刘耀文也不只一次看见他整宿整宿地不睡觉,窝在客厅里,望着电视柜出神,神情悲戚且无奈。

     所以,你能指望山穷水尽的旅人提供帮助吗?



     马嘉祺走过卧室设计不甚合理的回廊,沿路捡起被丁程鑫扔到地上的各种物什,走至他床边时,还贴心地替他归拢没来得及收拾的衣服。他一言不发,似乎并不着急安抚丁程鑫。

     “数据线放在桌子上的”丁程鑫沉沉开口“你进来干什么?”

     马嘉祺手一顿,规矩地按照他说的放好,然后后退几步坐在床边,目光落在对面的白墙上。他忽然想起姚景元初醒的那日,宁可用尽力气翻身去面对冰冷的墙壁。马嘉祺不小心觊觎到了一点没被他藏好的目光——认真而眷恋。好像那面墙是初生的柔软婴儿,好像于他来说,用一堆有机质砌成的墙,比这个充满烟火味的世界,要温暖得多。

     丁程鑫咳了一声,马嘉祺随即意识到自己走神。他追回神智,侧首看着丁程鑫,缓缓开口:“你不是丁程鑫吗?年初那么难熬的时间都过来了,就这么几天就受不住了吗?”

     身后的人没吭声。马嘉祺背对着他,却明显感受到对方绷紧了神经,像一张蓄满力的弓,更像一只被撕掉皮毛,露出赤裸裸的血肉,浑身因为疼痛而骤缩的困兽。丁程鑫竭力放缓呼吸,似乎在尽力压制自己的怒火。

     丁程鑫长呼出一口气,低低笑着:“你不是马嘉祺吗?见过的离别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不过一个姚景元就让你吃不消了吗?”

     两个山穷水尽的旅人提供不了什么帮助,但撕开对方的旧伤疤,让里面发臭的脓水流出来,却是一把好手。

     几乎是在自己话音落下的同一秒,丁程鑫便觉得对方身上的怒火已经如有实质地朝自己砸来。他没有说什么其他的补救,甚至在唇边挑起了一个技巧性十足的冷笑。

     他有几乎绝对的把握,如果马嘉祺转身看见自己的神情后,一定会再度被激怒。趁着夜晚各路情绪都有机可乘的时候,他们说不准会大吵一架。

     丁程鑫不是在找茬。而是在他听见马嘉祺对自己说的那句话后,内心岩浆般怒气翻涌的间隙,他忽然冒出了一个理性的、细小到不赶紧抓住就会消散的想法。

     他不能再指望“解铃还须系铃人”了,他现在找不到“系铃人”,却触碰到了“铃”,为了不浪费时间,他只好简单粗暴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若是平日,丁程鑫可以放任马嘉祺沉浸于自己的心事,顶多在对方难以自拔的时候提醒两句。但如今他们正处于一个危险的时期,极小的情绪差错可能被用来大做文章。他害怕马嘉祺毁了自己,更怕他毁了所有人。到时候,他们经年的坚持、无数个不眠的夜、姚景元选择放手的自保。。。

     甚至于他马嘉祺徘徊良久、没有什么机会可以言说的心事,都将变成刻意演出的笑话。


     “姚景元”这三个字如同孙悟空的金箍棒,不声不响却猛地砸了他一闷棍,把他七窍砸散了五窍,剩下的一窍留在身体感受细密的疼痛,一窍浮在半空,冷眼睥睨这个没有墙温暖的世界。

     马嘉祺垂着头,舌尖用力抵着牙床,喉咙轻轻动着,似乎在吞咽一句并不好听的话。他伸手顺着自己的眉骨从两边往中间轻轻一捻,方舒了口气,松了松咬紧的齿关。他偏头,露出一个半酸不苦的笑。

      丁程鑫已经不动声色地收回蜷在身侧的手指,做好了马嘉祺吼出一句“你是不是有病!”的准备。哪知对方聪明的过分,似乎在一偏头间,就看出来自己刻意掩藏的心思。

     他不肯解开铃铛,他甚至愿意被铃铛勒断脖子。

     “景元。。。不一样。。。”

     他喃喃若自语,声音轻细,怕惊动心底动辄覆水难收的情绪。

     “我。。。对不起他。。。”

     但凡少不经事,青春中无数的遗憾与后悔,诸多种种,大抵都可以归结为这五个字:

     “我对不起他。”

     时间举着长鞭,抽打迷途的羔羊一样,把他们赶到了出道日当天。

     他们穿着设计过的衣服站在灯光里,间或成为熄灯以后漆黑舞台上的剪影。台下观众的热情前所未有的高涨,她们看着舞台上少年感十足的四个人,竟然是说不出的和谐。

     不多、不少。

     他们按部就班地流着眼泪、已经笑僵了的嘴角仍然尽力弯出新的弧度。他们背着别人替他们想好,斟酌无数遍不会有差错的誓言。他们把模模糊糊的梦想放在制高点,承诺一个谁都不敢给的明天。

     卸完妆下台,马嘉祺站在门口,一声不吭。半晌,宋亚轩抱着书包犹犹豫豫地走到他身边。

     “小马哥”他软糯糯地说,马嘉祺的心像是落上了片羽毛,温柔得他立马扯出一个笑意。

     “我们。。。出道了?”

     他十分不确定地问,仿佛这个消息是他刚从别人那里听说的,而他已经忘了自己刚刚从首唱会的舞台下来。

     马嘉祺点点头“是啊,出道了”

     一路走,一路丢失。

     跌跌撞撞、磕磕绊绊地出道了。

     “可是。。。”宋亚轩抿着唇,唇珠被他咬得发白,他纠结着表情,似乎有很多话想说,最后没理不清头绪只能应一句“没事了。。。”

     马嘉祺笑了笑没应声,转头看向室外。落在后面退场的观众在不远处缓步走着,粉丝们脸上带着笑意。他们以为这是开启下一个起点的仪式,可马嘉祺清楚,宋亚轩也清楚,这只不过是一场准备匆忙的烂尾戏剧。

     他们在今天向外界宣布正式出道,似乎已经有了一个既定的目标,而实际上,他们连一个小时以后会公司还是回家,都没有确定好。

     从此后,他们的人生将会变成海水倒灌后的城市,猝不及防地涌入新的东西,而他们必须去考虑新的东西如何处理?如何对待?是糖衣炮弹?还是千载难逢?

     ——这些语焉不详、乏善可陈的致命问题。


     回家之后的姚景元已经好久没有做梦了。他重新回到学校,重新连接上曾经意外被斩断的、正常的青春。高中的课业压力不可谓不大,他每天九点放学,九点半到家,回家后复习一遍功课,等到可以睡觉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

     他恨不得睡觉的时候就背英语单词或是语文古文,哪有多余的心思做梦放松。

     偏偏今晚,不年不节的日子,他无端做了个无比脱离实际的梦。

     那是一个舞台,地板铺着玻璃,低头便能看到下面架空了的铁架子,让人感觉站在了很高的地方,离天和太阳很近,却高处不胜寒,偶尔摇摇欲坠。姚景元发誓自己绝对没有见过这个舞台,而心中萦绕不去的熟悉,却真实得无法忽视。

     舞台上站着五个人,看身形不过少年,眉眼尚且稚涩,而气质却是翩翩,一颦一笑都恰到好处,言语不过分成熟也不故作幼稚。总之,他们大概都是世界上不可多得的宝藏。

     霎时灯光四起,音乐乍响,掌声雷动。他们跳着又笑着,然后并肩站成一排,在粉丝们振聋发聩的应援声中流着泪。

     那应援声的确震耳,生生把姚景元震醒。他弹坐起来,窒息后重获空气一般大口呼吸着。心脏出毫无防备地被针扎着,不上不下,细密的疼痛逐渐麻痹他的神经,他甚至有些迟钝自己是否存货。

     直到他被夜晚的寒意袭透,手脚冰凉浑身冻僵了,他的心脏才回暖几分,尖锐的疼让他一惊后伏下身。屈着背,肩膀颤抖。搭在膝盖上的手触到了自己的脸,他抖了一下,以为那砭骨的寒意是来自于自己的手尖。直到他再次抬头,发现膝盖的被子上湿了一片,他才后知后觉般碰了碰自己的脸,入手摸到了湿润,而呼吸不畅的鼻塞更加重了他心里陌生的感觉。

     姚景元环顾四周,怕被人看到一样狠命擦着眼睛。眼角被他揉搓得通红,像是描画了一层眼线。而他眸中婆娑流泪,实在不像是能媚春辉的样子。

     可是姚景元你哭什么呢?

     他擦着怎么也擦不干净的眼泪,忽然害怕今夜之后自己是不是永远不会再流泪。

     无泪无情,以后只剩一具躯壳。

     可是姚景元还是在这个没有人知道的晚上和时间,哭得比孩子还狼狈。

     他倾尽所有离开了泥泞黑暗,从此后不再有黯然伤神的日子。而他也放弃了不寻常与年少轻狂,往后余生,没有大悲、没有大喜,没有可以刻进骨头里的伤害、没有只属于几个人的记忆。

     没有回头的机会。

     没有放手的机会。












     以后的日子似乎应得了姚景元那晚的害怕——流光了泪,失去了情绪。

      对大部分的少年心思不敢兴趣甚至嗤之以鼻,使他的生命多少有些平铺直叙,但他也不是什么靠“精神”生活的人,更何况自己给家里招来的债还没还完,在情绪上花太多心思不如好好想想怎么省钱。

     红灯笼和春联带来的烟火气息刚刚散个差不离,姚景元先熟稔地应着川渝分明过分没有缓冲的季节,换下冬装。而还没穿几天的衬衫长裤,趾高气昂的太阳便叫嚣着恨不得让他把皮扒下来。

     当姚景元回过味时,小半年过去了。新一批的高中毕业生开始期盼大学生活,张望着神秘的长大后的世界。姚景元坐在闷热的教室里,做着这批人刚考完的高考卷。

     看着白纸黑字写的“学而不思则罔”、表面善良实则邪恶的数列公式、呲着牙生怕别人不知道它有毒的阅读理解。还有改过教材,一轮复习相当重学的政治、比八股取士更可怕的历史、只有理想状态下理论才成立的地理。。。

     姚景元死活想不明白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他破罐子破摔地在“林壑尤美”后面填上了“静影沉璧”后,便认命地趴在桌子上,侧着头望向窗外。

     川渝难得见了太阳,太阳跟这辈子都没挂在天上过一样,只恨自己不能把地上的人晒死,惹得百姓起义再生出一个后羿来。姚景元伸手虚虚挡了一下刺眼的太阳,

     挡着挡着他便觉得似乎被谁拽着手,即将拽到周公面前。而他还没看见周公,同桌的笔便先给他戳出脾气。

     “咋啦。。。?”姚景元皱着眉,眼中迷迷糊糊的,想发火但被对方一脸无辜的表情和接下来的话噎了个半死。

     “大哥你手机震半天了,再不接电话班任都要听见了”

     同桌低声提醒,顺手捏住他的卷角往自己那边拽了拽,挥笔把“静影沉璧”原封不动地抄上了。姚景元不等那人语毕便满书包刨地雷一样地找手机,好不容易握住了震成筛子的手机,他来不及告诉同桌他不知道答案,便借口肚子疼跟老师请假去了卫生间。

      姚景元冒着身子钻进最后一个隔间里,粘稠的空气从他的脖后浮过——这个隔间的正上方嵌一块玻璃,一抬头就是一方天。姚景元对着个设计曾经吐槽了好久,直到不久前同桌以“学校关心我们身心健康,怕学生们厕所上累了,特意开个窗看看风景”为理由,把姚景元打发住了。

     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姚景元挂了两次对方还是不依不饶地打了第三次。他心里不忿,实在想看看究竟是何方骗子如此专一而认真,遂在对方打第四遍电话时,他毫不犹豫地接通了。

     “喂!谁啊!”

     “好。。。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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