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卿

随便写写

【于十三】 是给钱就让摸的小猫咪吗

壮哉我喵喵教!!!👊🏻











毛茸茸大军+1

OOC

不接受ky不接受撕逼不接受黑任何人

不准上升

刷评论太多会删除哦~

【禁抄袭,转载借梗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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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朗又捡回来一只小流浪。

  宁远舟坐在院中石椅上,和面前趴着的猫咪大眼瞪小眼。应该是只白猫,他上下打量一圈,但毛灰扑扑的,脖颈处有一处粉色疤痕,眼角划开血色,后爪也被豁开个深可见骨的口子,可怜巴巴地耷拉在一边,未结痂的地方还流着血。

  但是猫不怕人,宁远舟手搭桌沿处,它就往前凑了凑脑袋,用鼻头去顶指尖,没被拒绝就又歪着脑袋往掌心里蹭。

  “这猫好黏人。”

  宁远舟抽出手,小猫就垂着脑袋殷殷叫着,叫得他心都软了,又重新把手放过去。

  “是啊,我在远郊草丛里发现它的,看见我之后咬着裤脚就不让为走,我一看伤得怎么厉害,不救的话肯定熬不了多久,就给带回来了。”

  那边孙朗正忙着给小猫做窝,拆了穿破的旧棉衣,用里面的棉絮软软铺了一层,他很满意自己的成果,招呼小猫过来试试。可猫却不肯动,懒懒抬了抬头,吵尾巴的方向瞥了一眼。

  孙朗这才想起来这是个受伤的小流浪,两手一拍忙去催备药的钱昭,“老钱!你找到药了没有?!快点儿我看这猫不太行了!”

  钱昭精通医术,通的也是治人之术,虽然这些年孙朗捡回来的小流浪也有托他照看,但大多都是皮毛伤,全然不似这只猫,蔫生蔫气地枕这宁远舟的脑袋,漂亮眼睛蒙着暗沉沉的灰,看着很是奄奄一息。

  临时翻医术肯定来不及了,钱昭找出之前给于十三用的止血祛疤的药膏,又把止痛的药粉和了进去,决定死马当活马医,先把伤口处理好再说后期养护的事。

  拧了条湿帕子把伤口周围的血污擦干净,小猫蛰得下意识往后躲,又被宁远舟早早准备好的手捉了回去。

  “要擦干净了才能敷药,忍一忍啊小猫,一会儿就好了。”宁远舟用食指戳了戳小猫额头,换来对方委屈巴巴的哼唧,“怎么伤得这么厉害的?伤你的也是没良心,这么可爱的猫也下得去手。”

  小猫抬着头喵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抹药的钱昭,又舔了舔自己呛起来的毛,最后把目光落到门口,龇牙咧嘴地哈着气。

  宁远舟顺着看过去,什么都没有,估计小猫就是痛很了,他把手指给踏咬,结果力度跟磨牙差不多。

  “啊……是街口那个卖糖人的伤的啊,我看他就不像个好人,佝偻背塌鼻梁,把尖酸刻薄都写脸上了……”

  “没事没事,一会儿就好了啊,不痛不痛。”宁远舟手上用了些力气不让猫跑,嘴里却几近温柔地哄着,“啊~对啊,我们小乖是最可爱的小猫。”

  钱昭受不了了,抬头看了看宁远舟,皱眉,“你能听得懂猫说话?”给纱布打了个蝴蝶结,拎着猫咪前爪交给刚放好水的孙朗,“受伤的地方不能碰水,慢慢洗。”

  孙朗说洗猫的事他最擅长,拍着胸脯保证绝对没问题,抱着小猫欢天喜地地走了。

  拍了拍身上的猫毛,宁远舟摇头,“听不懂,我瞎说的。”

  “那那个卖糖人的?”

  “之前调戏十三,被元禄拎回来挨了顿鞭子又出去散瞎话,说六道堂阿修罗道做的都是脸上功夫……”宁远舟眸光一敛,语气也沉了下来,“变本加厉,恬不知耻,早就想收拾他了。”

  被隐去的还有多难听赤裸的羞辱,钱昭稍稍一想就能猜到。他不语,从药箱的暗格里拿出一瓶黑木匣子,搁在桌上。

  “这是……?”

  钱昭眉毛一挑,“你自己拿的,我不知道。”

  宁远舟嗤笑,把药匣收进袖子里,伸手点了几下钱昭,评价,“表里不一。”

  “我这是医者仁心。”














  因为一只爪子沾不了水,孙朗只能一只手抱着猫另只手浇水,偏偏方才上药都乖顺亲人的猫这会儿却不肯听话了,水凉了要叫,热了也要叫,终于调整合适又挑剔起皂角味道,不是称心合体的根本不用。孙朗被甩了一身的水只觉得带回来个祖宗,蹲在地上惆怅了半晌,再抬头时猫没了。

  顺着地上的水痕找去,回廊一转,那只白影灵巧地钻进隔壁屋子。

  “哎!那是老于的!”眼见着猫咪前爪搭上矮几,拖着后爪一弓身就要窜去桌上,孙朗眼疾手快把猫接住,“这一抽屉地簪子珠串的都挺贵的不说,那都是他的宝贝,你要是弄坏一个就擎等着挨骂吧!”

  可惜小猫不肯就范,从孙朗怀里扭出来,踩着猫步,小心翼翼绕过桌上瓶瓶罐罐,最后在一个琉璃碗盏前停下。小猫低头嗅了嗅,心满意足眯起眼,不等孙朗反应,张嘴掉起一块皂角就跑。

  “哎?哎!”

  茉莉香夹杂着浅淡的薄荷清凉从盆里萦绕满室,原本极其抗拒洗澡的小猫此刻自己用爪子扒拉着皂角,揉出泡沫后又用脑袋拱到自己头顶,然后扒着盆边盈盈望着孙朗。

  无奈,孙朗撸起袖子用皂角涂抹小猫全身,还不忘把那只受伤的后爪拎出来。

  “不,能,沾,水!”他点了点小猫脑袋,继续唠叨,“还挺会挑人,知道于十三那个祖宗那儿都是好东西。”

  湿漉漉地手指在小猫眉心留下了个水印,小猫不爽,呼噜呼噜地抗议。

  “嗯,是啊,他也是个祖宗,你是小祖宗,他是大祖宗。”

  “也不知道这次任务什么时候能结束,都好几天了也不回来……”

  直到水里没有泡沫了,孙朗把猫抱出遇险准备好的软垫上,几块巾帕一起揉搓擦毛,擦到半干时他将猫抱出去,晌午日头也足起来,在石桌上垫了棉絮,将猫稳稳当当放在上面晒太阳。

  孙朗:“别乱动啊,晒干了再跑。”

  小猫:“别#%^*$&,晒#《^$&_跑!”

  于是下一秒,洗的白净净的猫咻一下从孙朗怀中窜出去,离弦之箭一样只来得及捕捉一道残影。

  干净利落地撞上了树。

  孙朗:……

  洒扫小厮:……

  好在树边堆叠的落叶能够缓冲,小猫在叶子堆里滩成一滩,被孙朗单手拎起来时也不挣扎了。

  “跑吧活爹。”孙朗摘下尾巴上的叶子,托着小猫肚子又扔回石桌上,指着猫胡须威胁,“再乱跑扣你午饭的小鱼干!”

  “喵!”

  意思是不服气。

  “还好没弄脏,元禄你给它摘一摘叶子,再弄脏就不给洗澡了,就脏着,变成小脏猫!”

  “喵……”

  意思是不服气,但是不想变小脏猫,遂妥协,窝成一团甩着尾巴懒洋洋打盹儿。

  宁远舟喜欢在院子里晒太阳,尘埃落定后六道堂也步入正轨,他无事一身轻,干脆弄来张摇椅搁在树下,整日懒在上面也不动,美其名曰享受自然。

  如今钱昭一人做五人的饭,选了宁远舟打下手,躺椅只好被他忍痛割爱给元禄。小孩个头不大手劲倒是不小,稳当当地抱着小猫歪进椅子里,一手给小猫摘树叶,一手挠小猫下巴。

  小猫是只小白猫,脏兮兮的时候身上沾着灰土,现下洗干净了,纤长的毛发被风吹成蒲公英,它趴在元禄胸口,温热绵软的身体随着小孩的呼吸一起一伏,也不挣扎,元禄挠它下巴它就发出呼噜呼噜的满足声,元禄不闹了,它就伸出爪子去戳人家垂下去的手,若还不够就伸长脖子用脑袋拱元禄下巴。毛茸茸的糊了半张脸,茉莉香夹杂着薄荷清凉沁入心脾,无端叫他想起一身白衣堆叠胜雪的十三哥。

  “你说……十三哥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次任务这么难办吗?已经三天了,他很少因为任务三四天都不回来的……”

  元禄顺着小猫耳朵摸到尾巴,慢悠悠又补了一句,“因为哪家姑娘不回来倒是有可能。”

  小猫摇摇晃晃的尾巴一顿,在元禄又一次摸过来时蓄力抽了一尾巴过去,脑袋埋进臂弯里直龇牙,颇有些赌气的味道。

  元禄有些莫名,但也没放在心上,只当是猫咪本性多变,不让摸尾巴了就去揉肚子,两只手托着小猫前爪把它从臂弯里捞出来,仰面放倒在腿上,手掌揉进小猫柔软的腹部,从上到下捋着。

  “你好信任我哦,不怕我伤害你吗?”诧异于小猫毫不设防的信任,元禄板起脸装凶,“我能做出六道堂最精锐的暗器,万一我袖子里藏了箭弩下一秒就把你开膛破肚呢?”

  小猫无语,只懒洋洋地扫了他一眼,扭身侧过去,不想再多看。

  “……好吧,我确实没藏暗器。”

  无论是心跳还是呼吸,小动物的都要比人类更快速些,元禄被烘热的掌心下是小猫脆弱但有力的心跳,像是初春乍暖破冰的泉水,生机汩汩,却有一遭还寒之险。

  他用指尖小心翼翼触了下小猫受伤的腿,锐痛立马让原本打着盹儿的小猫清醒过来,半个身子翻起,浑身毛都侈了起来,细细发着抖。

  “呼呼呼呼,痛痛飞走。”元禄叹了口气,“下次不可以这么信任人类了知道吗?小傻。”

  你傻。小猫骂回去,半点亏不吃。

  元禄点点头,心满意足地挠了挠下巴,“知道了就好。”

  你看,果然傻。












  钱昭的手艺一向值得信赖,心思也是常人难比的细腻。在孙朗还忙着给其他的毛茸茸拌粮时,钱昭已经给小猫单独做好了色香味俱全的小猫饭。

  白灼后的菜心在出锅前了一把蒜末,热油烹出鲜香,又辅以几粒辣子中和油腻。鲜葱煸锅后下猪肉,大火翻炒后又撒入白糖调味。两碟家常菜在辅以醋拌黄瓜,爽脆可口,小猫还比他们多了一碗汤。

  虽然是先前炖肉时剩下的骨头汤,但热一热也是一番鲜美。小猫吃相矜持,两口菜一口饭,吃一会停一会,喝口汤顺一顺再继续吃。最后其他人都吃差不多了,他还剩半碗汤没喝完。

  等着刷碗的孙朗望着小猫没什么好气,“就你这样的出去流浪都抢不过别人家的猫。”

  宁远舟啧了他一声,抬手捂住小猫耳朵,“没事没事,以后咱就不是小流浪了。”

  小猫骄傲地挺了挺胸脯,蓬松的大尾巴雀跃地打了两个圈,把喝空了的汤碗推到孙朗面前,很是矜贵地朝他点点头。

  “你看它这出像不像于十三。”

  小猫才不理,吃饱喝足抹抹嘴,晃悠着尾巴很是灵巧地钻进屋里。

  它视角矮,从外面看哪个屋子都长一样,随便钻进一间,一抬头刚好与正在解腕带的钱昭眼对眼,他那平日里向来没什么情绪的眼眸颤了一下,定定望着小猫,看它两爪扒着榻边窜了上去,绕着床巡视一圈,最后在枕头边盘卧起来,很鸠占鹊巢似的舔了舔爪子。

  “孙朗给你做窝了……”

  言外之意是你不要睡我床。

  小猫不听,尾巴搭在枕头上,半阖着眼皮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钱昭皱眉,伸手要把小猫抱出去,可端起时又被其湿漉漉的眼睛晃了一下,带着困意的两双眸子灵气晶莹,眼仁似乎包了两汪月亮,就这么一错不错地看着钱昭,无端让他想起以往插科打诨总将哄小娘子的招数用在自己身上的于十三。

  “要不我把你的窝搬进来?”钱昭还要挣扎,小猫却耷拉着一条伤腿发出细弱的哀鸣,婉转凄怯,拐着弯儿往钱昭心坎里扎,“……行吧。”

  他一个大男人,跟只猫计较什么呢。

  于是小猫如愿以偿挨着钱昭睡下,脑袋搁在钱昭颈窝里打着哈欠抻长身体,前爪开了两朵花,尾巴不安分地去扫钱昭手腕,被推开就又贴上去,直把人折腾得没脾气,一只胳膊让出去,任由它四爪齐上抱在怀里。

  午后日头更足了些,阳光像一条金色河流般暖洋洋流进屋里,枝叶婆娑,小猫原本只想闹钱昭,此时也被催出几分困意,尾巴摆动速度逐渐放慢,最后松松在钱昭手腕上盘了一圈,歪着脑袋酣睡过去。

  小猫是被晃醒的,眼皮懒懒掀开,视线里并非睡前日光洒金的暖卧,而是热闹鼎沸的集市,街两旁沿街叫卖声不绝于耳,宁远舟掏出几枚铜板放进乞儿手中,小猫耸了耸鼻子,那小孩身上沾着浅淡的桃花酥的甜香,正是街尾那家酥味坊。

  它探出脑袋想再闻闻,没闻实在又被钱昭一只手按了回去,“等下给你买,先陪我们演出戏。”

  行至街口,宁远舟带头停在糖人李的摊子前,他长身玉立,为找场子特意换了身玄色长衫,手中折扇切开半扇,扇柄在摊铺前磕了几下,将卖糖人的目光吸引过来,气势逼人质问了一句,“老李,大家街坊邻居相处这么久,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何故平白来伤我家猫?”

  卖糖人的姓李,家里排行老二,因此大家惯常都李二李二的叫,也无人在意其真名。李二被问的一愣,目光找了半晌,最终在宁远舟半步后的钱昭怀里寻到一只猫。

  那猫低丧着脑袋,三只爪子都收起指甲被钱昭揽进怀里,只剩那只伤腿可怜巴巴地垂在外头,血迹透过纱布,察觉到打量的目光后十分虚弱地叫了一声,随后将脑袋也埋了进去,一副怕极了的模样。

  在场这两人李二都认识,甚至除了他们,六道堂的其他人也多少打过照面。正如宁远舟所说,大家街坊邻居都在一条街上住着,平日里都是路上遇见会打招呼的关系。也正因此,宁远舟那一句质问砸下,李二瞬间无措起来。

  倒不是因为他真的伤了猫,而是因为于十三。

  果不其然,他这边争辩自己连那猫都没见过的话音还没落,那厢宁远舟便一拧眉收扇,怒目逼问道,“那你前些日子为何鬼鬼祟祟徘徊在六道堂后门,还试图往里闯?!”

  李二汗流如浆,摊铺后的两条腿已然抖筛似的打哆嗦。

  他不好龙阳,却爱美色。听闻六道堂阿修罗道出了个上天入地难在寻一的美人,他心里便直痒痒。后来一睹真容,一面诧异于美人非娘子,一面又感叹果然名不虚传。揽月入眸,皓腕凝霜,静如春柳拂风,动辄飞鸿拨雪。

  若是女子,李二可能还顾及几分,可美人是实打实的男子,能骑马扛枪,能取人性命于无形。

  那他亲近,便不算逾矩。

  最初只是言语冒犯几分,于十三不恼,照单全收。随后愈贴愈近,于十三压着想将人一刀封喉的火气,只过了几招拳脚算罢。

  李二其人,心比天高,认为居于六道堂附近,那自己便算半个六道堂的人。既然都是半个一家人,多说几句话动一动手有什么不行的,阿修罗道算什么,出去谋的不也是下九流的营生吗?堂堂都尉,不知委身于多少人身下……

  借着酒劲,李二越说越过分,后来酒壶一扔,趁着夜黑风高就想往六道堂里摸。正门进不去,他就从后门绕。可这里哪是他说进就进的地方,徘徊至三更时还是没攒出甘愿花下赴死掉勇气,最后带着邪火悻悻而归。

  他还以为自己做的足够小心,到最后不过是有贼心没贼胆。实则那晚几人都在于十三房内房外守着,只盼着李二能闯进来直接捅死,不叫人平白受这么久口舌委屈。

  李二支吾半天答不上,又不敢抬头去看宁远舟探究愤怒的目光,原本就佝偻的背驼得更低了,小声嗫嚅辩解说时担心有毛贼混进去。

  钱昭冷笑,“我倒不知道堂堂六道堂连个毛贼都看不住,还要麻烦李卿操心,真是我们管理不善啊。”

  那猫跟有灵性似的,钱昭话音刚落它就从怀里蹦下来,落在摊铺上,龇牙弓背注视着李二。

  他一介市井小民,平日卖糖人人家讲价他都不敢多还,一朝色胆包天都只想着口头诋毁,哪里经得起这两句盘问。当即腿软下去,整个人蹲在地上,嘴里叫着再也不敢了。

  “不敢什么?说清楚了。”宁远舟也随之蹲下,借着摊铺遮挡,露出袖中藏着的黑色匣子,“是不敢伤我家猫了,还是不敢……?”

  “都不敢了,都不敢了!”李二伸手去匣子里的药,浑身冷汗淋淋,即将碰上时又哆嗦着收回来,哀求着饶命。

  宁远舟又往前递了递,抿开唇角,“六道堂不作谋财害命的营当。”

  盯着李二吞掉药丸,宁远舟扶着对方胳膊,假模假样把人搀起来,“还是要多注意身体,这天愈发热了,哪日日头毒了晕倒过去可怎么办。”

  李二直言不敢,把摊铺上最精巧的两个糖人送过去,低眉顺目地将两座大佛和一只猫祖宗送走了。

  “那药没毒吧。”拐过街角,宁远舟长舒一口气,从钱昭怀里接过小猫,”谋财害命的事我们六道堂可不能干。”

  钱昭翻了个白眼,“没毒,他那么爱搬弄口舌是非,话说多了早亡,我让它歇两天,是帮他续命。”

  小猫缩着脑袋看了看宁远舟,后者也垂头看过来,狭长的凤眼带着笑意眨了眨,拇指搓了搓小猫耳朵,“走吧,买好吃的去~”

  酥味坊的糕点价格偏贵,但味道却是数一数二的好吃,油酥香腻,内馅充实,尤其是桃花酥和红豆山楂卷,于十三每次路过都要买上一些,他口味叼得很,桃花酥要现出炉的,红豆山楂卷不要油纸包的,若非生得一副好模样再加上嘴甜,恐怕第一次买就会被赶出去。

  老板娘眼熟他们,又额外送了两块茶酥,目光在宁远舟和钱昭中间打量好几圈,仍不得结果。

  “十三出任务了。”宁远舟笑眯眯的接住老板娘目光,把山楂卷推过去,又道,“劳烦您把这包换成盒子装吧,我们家猫不喜欢油纸包的。”

  怀里小猫一僵,宁远舟不语,只往上颠了颠它,又多给了老板娘两文钱,“辛苦了。”

  折腾一圈回六道堂时已是日薄西山的光景,孙朗接过两人手里的东西招呼人去后院洗手,又吩咐元禄去取几个盘子好装糕点,桃花酥和山楂卷盛在一起,多出的两块茶酥被元禄偷吃一块,龙井茶香混着油酥的甜腻在舌尖迸开,小孩满足地眯起眼,又去油纸里翻蜂蜜糕。

  无功而返。

  他含糊着抱怨宁远舟怎么就记着一口酥的事,每次央他买蜂蜜糕都记不住。宁远舟反驳自己只是这一次忘了而已。

  “那十三哥不在你都记得给他买他爱吃的!”元禄抢先一步夺下一口酥,如愿以偿往嘴里扔进第一个,得意地晃着脑袋继续抱怨,“你就是偏心眼儿!”

  “谁说你十三哥不在了。”宁远舟无语,寻来一块帕子擦干手,在元禄身边坐下,问,“猫呢?”

  倚着树看戏的孙朗灵台一晃,四处寻了半晌竟不见那个小小的白色身影。小猫早在他们争第一块一口酥的时候就偷偷跑出去了,如今随着人流大概不知道钻进哪个胡同里,如何找得着。

  孙朗急得不行,惦记它还拖着一条伤腿,出去流浪肯定要被别的猫狗欺负,又莫名小猫怎么会忽然跑出去,这一天谁也没亏待了它。

  宁远舟老身在在地笑,拦下要出去找猫的孙朗,“放心吧,它会回来的。”

  “你怎么……神叨叨的?”

  “肯定会,桃花酥都没吃,放心吧。”














  小猫没回来,于十三倒是在晚饭后回了六道堂。

  一身白衣飘飘然晃进府邸,带着晚风的凉意和清浅的茉莉花香,手里拎着酥味坊的油纸,瘸着条腿也不忘朝来往女缇骑斗嘴。

  “哎呀,我就知道今日回堂里会遇到好事情,这不久遇见美人儿你了么~”

  “这点心本来应该请美人儿吃的,但小可私心,点心要刚出炉才好吃,不知道来日美人能不能赏脸,同小可一道去吃?”又从衣袖里凭空变出枝铃兰,在唇边靠了一下递过去,“先以此赔罪了。”

  钱昭遥遥看他把人家小女娘聊得捂着心花跑远,扶着墙一瘸一拐往这边走。

  “看见我了都不扶一下,钱昭哥哥好恨的心~”

  像认定了钱昭会接住自己,于十三也不端着了,半个身子都靠过去,任由钱昭扶着自己一点点往后院挪。

  其他几人刚吃过饭,元禄把碗筷收走,转头正好看见于十三往这边走,小孩欣喜坏了,几步跑过去钻进于十三怀里,险些把人撞一跟头。

  “回来了?”

  宁远舟朝于十三一点头,把给他留好的饭端出来,招呼人过来吃。

  油纸被放在桌上,于十三推给元禄,“打开看看。”

  不消打开,刚解开个结蜂蜜味就扑面而来。宁远舟端起茶杯掩盖上扬的嘴角,看着元禄上一秒还说吃饱了再吃不下一点,这会又掰着糕点大快朵颐,叹了口气,”下午还怨我没买蜂蜜糕,晚上你就给他买回来了,真是心有灵犀。”

  元禄抢了杯茶往下顺,一面说宁头就知道打趣自己,若早买回来不就好了,一面又唉声叹气想到小猫,“也不知道它怎么样了,腿还伤着呢……”

  宁远舟不动声色看了于十三一眼,在对方转过来时收回视线,推了推汤碗,又给他拍了拍衣摆浮灰,捻起一根纤长雪白的毛发偷摸摸放在于十三碗边,但笑不语。

  “头儿,它会回来吗?”

  宁远舟理了理衣服,“当然,这是他家,不回来还能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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